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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炉涮锅2024年12月26日 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楚学朋
楚学朋 来海滩站的第一夜,我是在风暴潮的肆虐中度过的。 这是江汉清河采油厂最边远的一个站,也是离莱州湾海边最近的油区。有多近?海水就在门口,涨潮的时候海水漫过架在半空的“吊脚楼”,白茫茫一片,整个海面看似缓慢却异常躁动地起伏着。 几口油井和守井工人同样孤独,孤零零地立在海边,吱吱呀呀地转着。中午到达海滩站时,守井的张师傅正在倒流程,他说:“再有6个小时,风暴潮就要来了。” 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一群群掠食的海鸟,遥远的海平线,偶尔露头的大船,还有瓦蓝的天,一切都那么平静安详,哪有风暴潮的影子啊! 直到半夜,当狂暴的风吹打得房顶的铁皮哐哐响,吊脚楼在半空颤颤巍巍,打在铁壁上的雨点犹如利箭一般“咄咄”作响时,我才感受到大海的威力,也对在这儿驻守了五年的张师傅佩服不已。 天明时分,潮水退去,雨过天晴,海面平静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昨夜不知道躲到哪里的海鸟又回到了空中,我和张师傅踏着稀烂的淤泥一起恢复油井生产。 “中午给你加个硬菜。”看我累得气喘吁吁,张师傅笑眯眯地说。这海边,半个月送一次给养,冰箱里就一些冻猪肉冻鸡肉,能有什么硬菜! 等张师傅拿着抄网,跑到离海边一百多米的水泡子里时,我才发现,那儿不断地有鱼跃出水面。风暴潮沉积着海水,也让这些鱼儿搁浅在这儿。不一会儿,五六斤狗杠鱼束手就擒。 锅里的水很快就泛起了细密的气泡,张师傅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包了几层的火锅底料问我:“能吃辣吗?”我兴奋地点着头。 随着牛油的融化,辣椒和花椒在汤里翻滚,呛辣的油烟在高温下散发,口水和汗水一起流了出来。夹上一条冲好洗净的狗杠鱼扔进汤锅,滚上几滚就能吃了。夹着送进嘴里轻轻一拽,雪白细嫩的鱼肉入口,筷子头上只剩下一根干干净净的鱼骨。 狗杠鱼头大尾细如棒,又叫“狗棒子”“沙光鱼”。这种一年生的鱼最多能长到尺把,没有杂刺小刺,炖汤红烧都是美味,在当地素有“十月沙光赛羊汤”的说法。 站上没有酒,只有茶。茶是崂山绿茶,清苦回甘;鱼是大海的馈赠,年年有余。厨房正对大海,远望空旷无垠,安静得只能听到海鸟的鸣叫声和抽油机的工作声。 鱼过三条,汤味渐浓,张师傅又把种在废旧油桶里的蒜苗拔了些扔进锅里,再切上一块冻豆腐,开大了火,小小的厨房内又响起了好听的“咕嘟咕嘟”声。鱼一条一条地继续下肚,我俩的脑门上腾腾地冒着热气。 厨房的房梁上,吊着几刀泛着油光的咸肉,竹簸箕里摆着晒成鱼干的小梭子鱼,冰箱里整整齐齐摆着许多干菜,门后的坛子里腌着芥菜头,一个密封的小罐子里是许多人闻之色变的虾酱……张师傅是个自学成才的美食家。 在这个远离人烟的海滩小站守着油井,就像守着自己的家,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把油井管成了厂里的标杆井。 午间的风依旧带着海水的咸腥,我和张师傅捧着茶杯坐在海边,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抽油机和海风的声音。 那天的狗杠鱼,还有午后的安闲,竟是这些年间最难忘的享受。 (作者来自江汉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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