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盎然的草场。 姚 宁 摄

    姚 宁

    电视剧《我的阿勒泰》火了，该剧改编自李娟的同名散文集，讲述了生长在阿勒泰的汉族少女李文秀在大城市追求文学梦想却屡屡碰壁，被迫回到老家与开小卖部的母亲相依为命，结识哈萨克族少年巴太之后，文秀渐渐发现了阿勒泰之美的故事。

    赶着周末，熬夜看完《我的阿勒泰》，剧中那绿意流淌的草原、成群结队的牛羊、洁白如云的毡房又将我的思绪拉回到2022年。

    那年6月，我带着孩子回新疆探亲。借着落日余晖，沿着独库公路自驾感受广袤的草原、蜿蜒的河流。对于长年工作在毛乌素沙漠、满眼只有黄沙的我，每次回新疆都是冲击心灵的体验。

    在这里，我不会因为晚睡而觉得虚耗，因为这里夜里11点才天黑，更不会因为生活而觉得焦虑，远处的皑皑雪山、山脚下的寂静树林、无垠的草原，会抚慰一切令人不安的因素。

    在阿勒泰禾木村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了远处雪山以及山顶的星星，突然明白为什么朋友固执地选择留在新疆，也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要找各种理由返回新疆。

    毕业那年，我没能留在新疆工作，也没有回到家乡陕西，而是去了内蒙古毛乌素沙漠工作。

    几年后，我嫁给了新疆人。我还在内蒙古工作，但是我把去新疆变成了回新疆。

    第一次回新疆是订婚拍婚纱照。在天山天池边，站在深埋过膝的草丛里，爬上湖边早已干枯的树木，越过视野下方那冰冷湛蓝甚至泛青的湖水，朝对面遥望，那里静静地停着一座白色毡房，在视野左方，积雪的山峰闪闪发光。

    第二次回新疆是结婚，哥哥作为娘家人在酒席上哭红了眼，一杯杯下肚的酒，一句句嘱托的话。再后来，带着孩子回新疆，一岁半的小巴郎子不爱奶片，只爱那如小拇指粗的新疆拌面。

    由于工作和距离的原因，我回新疆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都会把行程排满。

    在喀什古城的老茶馆，曼妙古丽载歌载舞，一壶玫瑰古茶陪伴我坐了一下午。伊犁河谷，在飘落的杏花中，我听见声声驼铃响起。我也曾开车穿越五彩湾，一条窄窄的国道把草原分成南和北，白云跟着风走，牧民跟着羊群走，家就是骆驼背上的毡房。

    停车等候的羊群咩咩地穿过国道，牧民摆手追向远方。不知不觉间，车子已攀爬至坡顶，阳面是绿意草原，阴面竟是碎石山崖，我直视前方，握紧方向盘，踩住刹车，沿着急速弯道下坡，继续往前。

    在阿勒泰，夜宿禾木村小木屋。木屋和圈养牲畜的栅栏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松林和桦林之中，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祥和。夜幕中，我坐在喀纳斯河边听簌簌水声讲述遥远的故事，清晨5点裹上租来的军大衣踏着露水去看图瓦部落神山。

    阿勒泰绿意盎然的草场，游牧生活的浩浩荡荡，风和河流的声音如此清晰，在这片土地上，时间仿佛凝滞，让我能够静下心来，什么都不去想。

    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我不懂马儿，不懂哈萨克语，不懂这个地方的传统和人情世故，但这里的一切都成为我的养分，执着、勇敢，不断蜕变，不断向前。时间在往前走，又似乎周而复始，刚好又是夏季牧场最美的时刻，我知道，我该出发了。（作者来自中天合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