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旭泽 徐 明

    “数列题，你要在数字中仔细找规律……”糖果色落日余晖，照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沙丘上。孙毅正借着井队的网络，为刚上初一的儿子讲数学题。

    对于41岁的孙毅来说，赴内蒙古、奔陕西、闯新疆，17年在大漠戈壁录井施工的苦，不算啥。但是对沙漠里施工间隙视频连线为孩子辅导作业的经历，他只说了两个字——“心酸”。

    孙毅是经纬公司胜利地质录井公司新疆录井部的一名录井队长，入疆已有13个年头。12岁儿子眼中的爸爸，常常是出现在视频里为自己辅导作业的模样。

    孙毅在新疆，儿子在东营，只有儿子在求学路上遇到拦路虎时，这对“平行线”父子才有了交点。

    别人的爸爸辅导作业，是在家中书房的灯光下。而孙毅辅导作业，是在沙漠的井架下、营房里、沙丘上。

    井场施工不能带手机。通常，儿子会把题目拍照发到孙毅的微信。小学高年级的拓展题，千奇百怪，常出险招，但孙毅有奇招。他下了班看到儿子的留言，理出解题思路后，在纸上写下步骤，然后跟儿子视频连线。

    不管在沙漠里面对烈日、冰雪、沙尘暴时有多坚强，一旦开始辅导作业，孙毅也会被儿子的不配合命中软肋，变为现实版崩溃“老父亲”。父子俩的“沙漠亲子小课堂”，常逗得身边队员们哈哈大笑。

    孙毅的沙漠辅导作业日常，被同事们戏称为沙漠版“成长的烦恼”，成了录井队员们眼前经常更新的《父与子》连续剧。

    录井施工现场常常地处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逢沙暴季节，营房外总是沙尘漫天。今年3月，孙毅在SHB8-5H井上录井施工时遇上沙尘暴，大风把附近的信号塔刮得出现了故障。

    为了寻找信号，孙毅拿着手机奔走在沙漠里，爬沙丘、上峰顶，好不容易有点微弱的信号，解题思路还没说完，信号又断了。

    对于相隔3000多公里的父子来说，这是一部心酸的解题史。

    有段日子，孙毅整整“失联”了一周。想象着妻儿无法联系到自己，他揪心。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辅导作业是自己在沙漠里能够陪伴儿子的唯一纽带。他想为儿子尽可能地多做一些，哪怕只是讲一道题，哪怕只是多陪一分钟。

    “老爸，你啥时候回来？”这句话成了儿子在视频最后的口头禅。

    驻疆13年，孙毅干了30余口优质井，可每年陪儿子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月。身为父亲，他“出勤率”太低。

    “儿子比我强。”每每听到儿子的喜讯，孙毅心里就满满的自豪感，心底也会随之泛起一丝酸楚。

    （作者来自经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