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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荒野的脊梁上

2023年05月11日 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夏 梅 李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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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场作业工宋国梁 摄
江汉油田严501-2井场全貌宋国梁 摄

    夏 梅   李 敏

    从空中俯瞰,伫立在江汉平原上的一座座油井,像是荒野挺立的脊梁。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每天站在荒野的脊梁上,日复一日检泵、挤堵、找漏,最终让油井恢复活力,被称为“油井医生”。他们有着共同的名字——作业工。

    江汉油田的600余名作业工,为了保油上产,长年与荒野为伴,逐井而居。

    在作业工眼中,比天上的星更早亮起来的,是井场上的灯

    19点,广2平15井现场,在做完巡检、整改、班前会等一系列准备工作后,作业工正忙着起出原井管柱。伴着通井机的轰鸣,明亮的灯光打在身上。方寸之间的井口,伍峰已经站了15年。伍峰是试油133队试油二班的井架工。和数不清的夜晚一样,今晚他和工友们又要熬大夜了。

    四周枯黄的芦苇隐没在夜色中,群星在头顶闪耀,然而没有人在意这些,低头干活儿才是作业工的常态。

    吊卡固定在油管上,把吊臂卡在吊卡两边,上提油管,液压钳卸扣……每天,作为井架工的伍峰和工友要重复几百次这样的动作。两个人动作默契,彼此几乎没有交流,更没有理会我们的到来。

    爬上通井机,看到的是司钻熟练操作各个按钮,配合井架工完成每一个动作,确保每一根管柱都顺利起出。场地工则是在油管桥尾部,将起出的油管撬到管桥上。

    站了4个小时后,伍峰他们会休息10分钟。趁着间隙,我们和他们聊了起来。这个天气很舒服,晚上不太冷,也不热。伍峰说三四月是作业工喜欢的月份。但是也怕这个季节,因为雨水多。“工衣外面套雨衣,行动很不方便,视线也不好。”伍峰解释。

    重复的体力劳动枯燥如影随形,或许哼唱、聊天可以稍稍缓解,但工作时并没有人说话。

    “怕说话分散了注意力,注意力一分散手上的活儿容易出错,一旦出错就有可能发生安全事故。”伍峰间接回答了刚才不理会我们的原因。

    一年中,作业工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夜班,从暗夜到黎明,他们感受过太多次

    五六平方米的值班房内,一张桌子和一排50厘米高的靠墙窄柜几乎占满整个空间。

    短暂的休息时间,大家靠在柜子上、坐在椅子上。靠墙的柜子里面可以放棉被,上面放着两张薄薄的垫子。“休息的时候,柜子上面躺两个,垫子铺地上能躺两个,人多的话只能去旁边的工具间或者外面的地上。”伍峰告诉我们。

    打开随意卷在尼龙袋子里的被子,摸了一下,潮湿、油腻。

    谁又不爱干净呢?张春华总是随身带着白色小毛巾。在成为作业工之前,张春华就知道会与油污为伴,但是又忍不住做些矛盾的事:井口的工具一会儿就会沾上原油,可使用前,他总是会仔细地擦干净。“工具干净点不容易滑手”。

    坐了一会,他们又重新走进夜色、走到灯光下,继续忙碌。

    在起到第152根管柱时,油管内开始涌出原油。张春华顾不上许多,拿来蛇皮袋套在油管下方,再戴上胶皮手套,一点一点清理井口上的原油。原油不落地是他们必须做到的。

    一直忙碌到凌晨3点,他们才回到值班房,在垫子上躺了一两个小时。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起油管进入收尾。

    日出对很多人来说是件浪漫的事,但刚来实习半年的靳兴却说:“日出都看腻了。”

    事变多了,速度就会慢下来,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笔明白账:只有在安全的前提下,才能拿到工时,不然干再多都是零

    早上8点,钟113-斜27井检泵作业现场,交接班结束后,试油131队一班员工开始巡检。

    班长杜丽伟今天负责司钻,和其他人一样,围绕自己的岗位开始一一检查,并做好记录。

    “司钻发现的问题是保险绳活绳头外窜10厘米,蹦绳线落地……”“井架工风险是井口站踩板不平,两块站踩板之间有5厘米间隙……”

    每个人结合自己的岗位汇报发现的问题,做当天的风险分析和防控措施。7分钟的班前会,没提安全,却句句围绕安全。

    会后,大家回到各自岗位,进行整改。

    因为该井含有硫化氢,开工前杜丽伟和工友穿戴好空气呼吸器,检测井口硫化氢含量,在确认数值为零后,架上两台鼓风机。

    等到逃生演练结束,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现场作业才正式开始。

    “现在作业和以前不一样,安全要求特别高。”杜丽伟说,安全管理严格,他们的工作量也相应多了,再加上起管杆限速,工作速度降了下来。

    事变多了,速度就会慢下来,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笔明白账:只有在安全的前提下,他们才能拿到工时,不然干再多都是零。

    午饭时我们跟着作业工一起,坐在井场外的草地上吃着食堂送来的盒饭。

    脱下胶皮手套,杜丽伟露出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而变形的手指,“以前大家都夸我的手好看”。

    看着旁边新入职员工曾志伟,杜丽伟有些感慨:“我以前跟他一样,很白,瓜子脸。”

    长年在荒野,脸再没白过,但杜丽伟力气变大了很多,“最开始吊卡要两个手才能抱起,现在单手就能拿起”。

    如今,机械化、自动化让大家的工作相比以往手拉肩扛的年代轻松些。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巡检、硫化氢测试等一系列工作再次重复后,下油管作业继续。这口井作业结束,他们会去新的井上进行作业。日子在循环往复中不断前行。

    后记:

    “钻井苦、物探累,又苦又累作业队。”这句顺口溜,在油田各行业中流传已久。采访时,我们听到作业工口中最多的一句是“习惯了”,习惯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习惯了待在野外,习惯了上夜班。

    作业现场我们去过很多次,像这次这样近距离跟着却是第一次。

    走近作业工,发现狭小的井场,逼仄到4个人躺下都显拥挤的值班房,便是他们的全部活动场所;但作业工的舞台也很大,从老新到拖市,从丫角到洪湖,一年下来,平均每个人要跑上万公里。

    无边无际的荒野,是他们的作业空间,更是他们的广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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