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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轻地摇2022年10月20日 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王晓静
王晓静 长居陆地的人,乍一来到海上,如同一叶纤细柔弱的浮萍。浮萍的根系虽然已经退化,却能在水波荡漾的环境里生活,并且郁郁苍苍,不日就铺展出一片壮阔的生命。 地球物理公司胜利物探滩海人的生活,一年中有大半时间与大海朝夕相处。他们在海浪的起伏中迎来朝阳,送走晚霞。 大海的脾气秉性被大自然管控着,除了固定的潮汐时间表已经被滩海人解析,其余部分还在探索中。大海静谧的时候,浪花轻轻抚触着船底,舱里安睡的人仿佛被送回母亲怀里的婴儿,重温那份安宁和美的时光。大海愤怒的时候,就会撕下那张斯文的面具,一切附着物都成了它攻击的对象。汹涌的海浪前赴后继砸向甲板,船体动荡飘摇如一片落水的枯叶,船舱里就会响起此起彼伏的杯盏相撞声,间或有呕吐声。在海上生活,解决不了晕船的问题,简直是寸步难行。 2022年夏天,我到地处渤海湾滨州港区域的埕中4项目采访。在物探滩海队的707气枪震源船上,副经理隋海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十多年前,滩海队分来一名退伍军人。小伙子精气神儿很足,体格健壮,军事素质过硬。队领导心里大喜,说道:“这员工肯定能留下。”小伙子被分到震源组,上了气枪震源船。 震源船一共有三层舱,顶层是操作舱,中层是会议室、厨房、职工宿舍,底层是仓库,放施工设备和一些杂物。 那几天,海上风浪出奇地大,无论白天还是晚上,船身始终在涛声中摇摆。早在这名退伍军人上船前,隋海峰就准备了应对晕船的药和器物。 退伍军人精神抖擞地进了舱,可没过多久脸色就变了,踉跄着跑上甲板,两手扒着船舷哇哇呕吐。最后吐得直不起身,被人架着送进船舱。周而复始吐了半个月。吐到最后,胃里实在没东西,魁梧的身板儿一天比一天薄。 风急浪高的时候,船身会随着滔滔海水大幅度起落。退伍军人几次三番从床上跌到地板上,人就摔怕了,央求隋海峰用绳子把他绑在床上。看着脸色惨白眼窝深陷却倔强地不肯下船的年轻人,隋海峰只得请来卫生员给他输营养液。 一连打了4天吊瓶,小伙子还是起不来床,每天只是不停地吐酸水,瘦削的脸颊完全看不到初来时俊朗健康的样子。吊瓶打到第六天,隋海峰实在不忍心,就委婉地劝他调去陆地项目。退伍军人犹豫着点点头,又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垂下头哭了。他说:“我不是个逃兵,我真不是……我就是受不了晕船。” 当年的退伍军人如今已是陆地项目上响当当的业务骨干。他不是逃兵,是奋战在找油一线的一名勇敢的战士。 “晕船的滋味怎么说……就是心里没着没落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你无论是横着竖着斜着歪着,什么姿势都摆脱不了眩晕。要是在陆地晕车,大不了把车停下来,吐干净了再走。海上可不行,你总不能跳进海里去……”隋海峰心有余悸地说着,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新入职的员工晕船晕得没法子的时候,就拽着隋海峰要偏方,怎么劝都不听,隋海峰只好一指舱底说:“去舱里刮点铁锈冲水喝吧。”话音没落,真有人端着水杯踉踉跄跄奔船底去了,隋海峰又气又笑。“不过……”他话锋一转又说道,“为了改善职工的生活环境,这10年我们可没少下功夫。生活船的吨位越来越大,吃水越来越深,抗风能力越来越强。要搁以前,刮四级风船就跟掂勺似的,人在上面根本站不住。” 生活船也叫母船,通体温暖浓郁的明黄色,承载着近200人的生活起居。它长年驻扎在海面上,在潮涨潮落间长成一棵树,似一棵年轮丰厚的参天松柏,嵌入大海深处。 在大海中磨砺了几十年,滩海人已经习惯了在大风大浪中工作和生活。他们四平八稳地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进进出出,如履平地。 能源的饭碗必须端在自己手里。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让滩海人看到自身隐藏的巨大潜能。在埕中4项目施工中,队伍首次采用两艘气枪震源船24小时不间断交替激发的新方法,使作业效率大幅提升。 昼夜航行使得船时时刻刻处于同风浪的搏击中。在深夜墨染的苍穹下,它撞开泛着油光如黑色绸缎的海面,喷出澎湃的银灰色水花。 伴随着波谲云诡的涌浪,无论是顶层船舱里夜航的舵手,还是中层床板上睡梦中的人,都一起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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