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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征北战石油人2022年09月01日 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秦 琪
秦 琪 清晨,一声嘹亮的号子划破天宇,像塔克拉玛干沙漠久旱逢雨的春雷,既青春又热烈。 今年西北油田新分来的大学毕业生开始军训了!他们迈着整齐的步子从我的窗前经过,渐渐消失在马路的尽头。看来,天山脚下、沙漠边陲,勘探地下石油宝藏的队伍又要壮大了。 初秋的凉风徐来,一下子将我的思绪拽回到40多年前鲁南的那个小山村。秋季刚入小学的我,尚对时间没有概念,一觉醒来就哭着喊:“晚了,晚了!”不顾母亲的阻拦,挎上小书包就往学校跑。一脚深一脚浅地赶到学校时,天还黑着,学校大铁门落着锁,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执拗地蹲在大门边,边打瞌睡边等人。可能是因为上学年龄还不到,或是启智比较晚,老师在台上讲的课我总是似懂非懂。 不过有一堂课,令我记忆深刻。那是一节描写油田的语文课,书里的黑白色插画上有高高耸立的井架和层层叠叠的梯田。老师专门走到我的身边问:“你的爸爸是不是在油田工作?”我骄傲地点点头。可是油田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些层层叠叠的梯田里种的是油吗?对于一个没出过门的山里孩子来说,油田就仅是爸爸的工作单位,是让爸爸一去就好久不回来的地方。 终于有一天,盼到母亲带我到中原油田探亲。母亲挎着包袱,抱着妹妹。我拽着母亲的衣襟,上了一辆红色的公共汽车。这辆车我见过好几回。跟姑姑爬到山头拔猪草的时候,它从脚下经过,小得跟一只甲壳虫一样。 母亲的包袱里装着一封父亲寄来的信,信上说他在河北馆陶的一个镇上打井。父亲把地址描述得很详细,方便我们找到他。然而,那时的邮差慢。母亲收到信,又起早贪黑地把家里农活儿收拾利落,再带着我们风尘仆仆地赶赴河北时,哪料想父亲的井队搬家了。 我记得母亲带着我们住进一家招待所,房间里的床单和被罩很白,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雪白。我拘谨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母亲长吁短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打的是探井,打井的区域范围比较大。父亲也没想到新驻扎的打井地,是个三省交界又特别闭塞的地方。 母亲发了电报,又找到报亭辗转联系井队,总之想了很多办法。直到第4天,母亲脸上才露出笑容。当父亲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觉得他像个野人,胡子拉碴,黑黑瘦瘦,灰头土脸。父亲接过母亲手里的包袱,把母亲和妹妹安顿在军绿色大卡车的车轿,再绕到后面,把我抱进敞篷车兜。他也跟着爬上来,与我并排靠着车头坐着,一只手扶着车帮,一只手揽紧我的腰。我清楚地记得,车兜中间烂了一个比脸盆还大的洞,一条粗麻绳拦在我和洞中间。我总怕一个颠簸把我弹起来掉进洞里,至于父亲跟我说了些啥,我完全记不得了。去父亲井队的路不是一般难走,好像有路又好像根本没有路,只看到车轮过处滚滚的黄沙。很快,我也成了跟父亲一样的土人了。 流动的车厢是钻井人的家。母亲作为随队家属带着我们驻扎井队后,我的学校就成了流动性的。井队每搬一次家,学龄期的家长们就会组团去毗邻村里“讲情”,好允许几个半大孩子在教室里旁听。记忆中,教室的光线很暗,仅靠南墙的一个小窗透进一尺见方的阳光,课桌就是一张长条凳,学生们坐的小马扎都得自己带。老师浓重的方言,让人听起来特别费劲儿。跟差不多大的孩子在井队铁皮房子间钻来钻去,上学路上的“追追杀杀”成了我那段时间最开心的事。放学的时候,我们井队的几个孩子从街口鱼贯而过,蹲在门口吃饭的老乡,会打趣地喊我们“小石油鬼子”。 时光好不经用。转眼间,我也成了南征北战的石油人;再一转眼,我的孩子已到了接续石油事业的年纪。就像眼前的这些年轻人一样,即将接过一代又一代石油人手中的接力棒,去奔赴崭新的石油事业。 我记得自己上班报到的前一晚,父亲坐下来跟我促膝长谈。他说:“我这一辈子只跟泥浆打交道,没什么本事。上班了,你凡事靠自己,多做一些总是好的。” 父亲在井队主要负责泥浆化验工作,有个外号叫“泥浆博士”,是井队上的人给他起的。我知道父亲一定是干得好。 现在,我也思量着,在儿子上岗前给他灌输点儿什么。从小带着他南征北战,那些两头不见太阳的奔波忙碌,他都经历过。即使什么也不说,他应该也明白:选择了石油事业,就选择了四海为家;选择了当石油人,就要有当“王铁人”的意志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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