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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油人的春夏秋冬2022年03月17日 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彭松江
彭松江 春 一年吹两次,一次吹半年的盐碱滩海风,总是先吹弯芦苇的腰身,再吹白芦苇的头颅。为核实一项工程,我一路颠簸来到目的地——江汉油田清河采油厂的一座偏远小站。小站除了孤零零的一间平房和两幢野营房,四周再无房舍。挺立的抽油机上下起伏,散落在低洼处的红柳,被春风吹得左右晃动,更增添了小站的荒凉和空寂。 敲开平房的门,走出一位黑红脸庞的汉子,叫余德生。在这个偏僻小站,他一个人承包下了原本需要五个人的工作,管理着八口油井。 余师傅告诉我,他已经六个年头没有回过湖北了。“想家吗?”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余师傅眼中有丝惆怅一闪而过,顿了一下说:“想。父母也想我们,特别想孙子。”说到这儿,余师傅把目光转开了。顺着余师傅的目光望去,我看见一株红柳在风中摇曳。 “您的妻子和孩子呢?”我又问。余师傅的脸色由阴转晴:“妻子这会儿到二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学校接孩子了,去年我们买了辆摩托车,接送孩子和购买生活用品都很方便。今年春节父母太想孙子了,就到小站和我们一起过的年,一家人团圆了。” 人呀,不管从何处来,落到最需要的地方,也就安下了家。周作人在《故乡的野菜》中曾写道:“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看着眼前的余师傅,我又一次相信了。 夏 盛夏七月的一天,一场大雨之前。 前两天的一场大雨冲垮了海滩的一段进站道路,车辆受阻,油运不出去,生活物资送不进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我们站在了被雨水冲垮的路段上查勘。 天很暗,大雨前的空气凝固了一般,闷得让人喘不上气。乌云压境,似乎要和地皮贴在一起。不远处几座平台上的储油罐,倔强地挺立着,仿佛要奋力为天地间撑开一线空隙。忽地,一道闪电在天地间扯出一束不规则的亮光,轰鸣的雷声在我们头顶响成一片,接着,暴雨倾盆。 回程途中,我们的车犹如飘摇在风雨中的小船,艰难地前行。我用手抹去车窗上的雾气,突然看见一个采油姑娘正向前奔跑。我们急忙将车开到她身旁停下。采油姑娘上了车,站在车门前摘下工帽,一串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见她一身透湿的工衣紧贴在身上,我关切地问:“冷吗?快过来坐。”“不冷。我就站这儿吧,别弄湿了座椅。”采油姑娘看我们都盯着她,莞尔一笑:“好大的雨呀!”“你怎么在雨中奔跑?”“刚巡完井准备回站点,这雨就下来了。”“回到站点赶紧把衣服换了,小心感冒。”采油姑娘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不要紧的,夏天,一会儿就干了。”说完她转过身用手抹了抹车门上的玻璃,望着车外自言自语:“我最喜欢雨了……” “我最喜欢雨了”。时隔多年我又想起那被淋得透湿的采油姑娘的话,心中涌出一股柔情。是呀,风餐露宿惯了,雨就是她朝夕相处的伙伴。岁月在风吹雨打中把清河石油人一个个日子洗得透亮。 秋 在去作业二队的采访途中,半里一丛红柳,一里一方苇塘,裸露的盐碱滩在深秋的阳光下泛着白光。十来分钟的车程后,队长张天民从院内迎出:“队里正在自整自改,力创标杆队,院子里有点乱,请进屋听我汇报。”撇下张队长和一行记者,我信步走进一间没锁门的砖房。 砖房内墙刚粉过水泥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泥浆湿气,俩工人正用丁字尺裁白胶纸。我好奇地问:“裁这做什么?”笑答:“用它美化野营房的文化墙。” 走进野营房,见一小伙儿正踮着脚往墙面粘白胶纸,看见我咧开嘴笑了。“工作多长时间了?”我问。“今天第四天。”“喜欢这里吗?”“当然,这里的人都很友好,一来又赶上队里创标杆,很有建功立业的情怀。” “小王,累不累?换你一会儿!”“小王,下班了到家吃饭,你嫂子包了饺子。”说话的是从砖房走出的那俩工人,手里拿着裁好的白胶纸。小伙儿笑答:“不累。又有饺子吃了。谢谢师傅们!”见师徒仨唠得开心,我含笑走出野营房。 院角种着一棵石榴树,一名工人正在浇灌,看见刚完成作业浑身是油的同伴,忙笑着招呼:“看,又结了三颗石榴!” 走的时候,我坐在车里回望作业二队,蓝白相间的屋顶与蓝天白云遥相呼应,想想这群可爱的清河采油人,都在忙着自己该做的事,乐观和谐,别说是打造标杆队,就是再创多少辉煌也不足为奇。 冬 我的朋友赵新明曾在钻井队上班,给我讲述了清河采油厂开发初期钻井队的难忘经历。 1986年6月,他们钻井队接受任务从湖北奔赴山东。那会儿的清河采油厂被人们习惯性地称作“八面河油田”。“八面河”的称谓来自当地老百姓对水的渴望而酝酿出的美好想象,因为在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凉盐碱滩上,基本饮用水都要从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拖运。盐碱滩大片开阔地上的浮土足有二十厘米厚,风一吹,漫天扬沙。 当时,钻井队有一个年龄最小的工人叫李军,刚从技校毕业,十七岁,单薄得像个孩子。小李话挺多,是家中的独子,虽然身子骨单薄,却很勤快,干起活儿来总是跑在前头,对钻井队的一切都感觉新鲜。 1987年除夕,下了好大的雪,全队都在紧张地忙活着一口新井的钻井任务,都想早些干完活儿回队部吃团圆饭。平时话挺多的小李那天不说一句话,只是拼命地干活儿,单薄的身子在风雪中显得更加瘦小。干完活儿后,全队围坐在食堂的几张圆桌旁一起团圆。 屋外风雪交加,屋内队友直着嗓子行酒令,吃着喝着喊着叫着,忽地不知谁哼起了《想家的时候》,大伙儿便都跟着合了起来。这时,从不抽烟的小李突然来了句:“师傅,给我来支烟。”原来,那个除夕是小李的18岁生日,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老赵一把搂过小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在那个飘雪的大年夜,老赵和小李在风雪交加的野外围着钻塔走了很久。雪地上,一圈一圈足印被风雪覆盖,一圈一圈新的足印又重新生长出来…… 老赵最后说,小李现在壮得像头牛,当钻井队长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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