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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井,一个大油田,一座石油城,一种精气神。踏着新时代的曙光,胜利油田将士从华八井再出发,踏向新征程
荒原雷动2021年09月09日 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樊俊利
樊俊利 1960年初,华北石油勘探处32120钻井队开始钻探华七井。虽然没见到油,却发现济阳凹陷。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证明:渤海湾是石油开发的有利地带。下半年,钻探华七井的32120钻井队移师一个叫东营的小村庄,打下编号为华八井的勘探井。 一 李仲田是32120钻井队里第一批赶到东营的。 这是1960年11月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东营村东1500米的地方,找到一根一米多高的木桩,上面竖排着一串黑色的字:地震第八测线11300号桩——这就是华八井的井位了。第二批、第三批……陆陆续续井队50多人全部到齐。 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东、西营的村民家里都塞得满满的,党员干部只能住马棚、牛棚。 杨承忠是第二批来到东营的。1956年部队转业后,他被分配到玉门油田;半年后,又调到华北勘探处32104钻井队;接到任务后,他又赶赴东营。 “呦,这是啥吗?怎么臭烘烘的?”吃饭时,杨承忠像针扎了一下大声叫起来。 他从盛玉米糊糊的碗中捞起几个黑黑的圆蛋蛋,睁大眼睛仔细打量:“哎呀,这不是羊屎蛋蛋吗?” 炊事员说,缺水吃,他到盐碱滩上的水洼里小心翼翼地刮了半桶水。 “哈哈,没啥没啥,说不定是上好的中草药哩。”钻工们打趣道。 荒原里没树没水,条件很艰苦。为了填饱肚子,井队每天都要抽出人去挖野菜、找草籽,然后和上谷糠、麸皮混在一起当饭吃,喝的水是村边土坑里的积水。面对艰苦的环境,没有人叫苦叫累。 二 当时只有一台手摇绞车、一台15吨的铰链,许多设备都是靠人拉肩扛完成,井架上的角铁是靠手摇绞车摇上去的。困难时期,由于吃不饱饭,没有力气摇绞车,常常要几个人一起摇。职工们又饿又累又乏,有的摇着摇着就晕倒了。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坚持连续作战,黄河三角洲上第一座井架像钢铁巨人般立了起来。 井架子竖起来,就要上设备。20多吨重的钻机靠人拉肩扛从车上卸下来,蚂蚁啃骨头般一点一点移动到井架下。紧接着,挖坑安装摇绞车,十几个人甩开膀子使劲转动摇臂,庞然大物的钻机在钢铁的链锁牵引下一点点上升。 “战友们那个嗨,加把劲嘛那个嗨,找石油嘛那个嗨,为国家嘛那个嗨……”号子震天。这拨人累了,再换下一拨。 终于,钻机被吊上平台,又是一阵人拉肩扛,钻机到位。大家还没喘口气,四人一组又开始抬钻杆。一根钻杆9米长、270公斤,四人抬着在坑坑洼洼的野地里呼啦呼啦跑,看热闹的老百姓惊呆了:这是从哪儿来的天兵天将啊! 那天晚上,杨承忠回到宿舍痛得喊起来。他两肩不仅又红又肿,而且磨掉了一块块皮,鲜血黏住了衬衣。 他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慢慢扒了下来,然后,到食堂的灶膛里取来一把草灰敷在伤口。 三 1961年2月26日,太阳一脸的温和,慢慢地爬了起来。华八井井场,耸立入云的井架上一面鲜艳的红旗哗啦啦作响。戴着棉帽、穿着蓝灰杠杠服的32120钻井队职工和其他保障的队伍,一共200多人整齐地站成一排排、一列列。 动员会上,指导员魏振家高高举起从大庆带回来的一瓶原油说:“谁英雄谁好汉,钻台上比比看!国家建设迫切需要油,华北平原能不能找到油就看我们的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铁血汉子的声音在寂静的荒原上久久回荡。200多只高举的拳头,恨不得在天上捅出一个大窟窿,让原油咕嘟咕嘟流下来;跺一脚,在地上跺出一口井让原油哗啦哗啦喷出来! “开钻!”随着一声令下,机器轰鸣,钻机飞转,坚硬的钻头带着旋转的钻杆向地层刺去。 从此,荒原不再沉默! 从此,大地在颤抖! 钻台分成两个班组12小时轮流干,人歇机不歇,李仲田和魏振家每人跟着一个班组盯在现场。井越打越深,难题也一个接一个,而且都藏在地下!在一次下钻过程中,井壁塌陷,起钻不能起,下钻下不去,钻台上的职工个个被泥浆灌满脖子,浑身湿透,像一座座雕塑。没有一个人喊冷,没有一个人想离开。他们与技术人员分析油水气变化规律,查找原因、定措施。办法总比困难多啊,经过6个多小时紧张的战斗,井喷被制服,完成起钻。 3月5日,一块0.45米长的岩芯被慢慢挤了出来,褐黑色的油砂泛着亮光。全体职工如获至宝,欣喜若狂,拿着铝盔挥舞着、跳跃着! 打出油了!天大的喜讯哪! 当天夜晚,热闹了一天的井场渐渐恢复往常的节奏,钻机欢唱,灯光明亮。远处的星星也赶来凑热闹,汇聚在井架上空,眨着眼睛议论着下面的场景。 四 此刻,站在角落里的李仲田望着满天星辰,平时只流汗流血的钢铁汉子泪如泉涌。原来,他远在河北的女儿病了。两岁的二女儿患了痢疾,拉肚子抽风,妻子甘玉兰抱着几个月大的三女儿,背着二女儿急匆匆地赶往医院,一住就是20多天。照顾病了的,还要照看怀里的,妻子急得欲哭无泪,于是,托人三番五次地发电报给东营打井的丈夫。李仲田却把电报往怀中一揣,一声不吭继续战斗在井场。 开钻后,有人又给他带信来,甘玉兰身患重病,生命垂危!李仲田急得直跺脚,赶紧通知了妻妹甘芬芳帮忙。在北京的甘芬芳得知消息后,把姐姐和两个外甥女接了过来。到医院治疗后,甘玉兰的病一天天好起来。妻子孩子有了照应,李仲田也卸下了包袱,一门心思扑在井上。 2000年10月初,在生命弥留之际,李仲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对陪伴的家人说:“我好想到华八井再看看呢……死后就把我的骨灰埋在华八井吧!”他又叮嘱身旁的小女儿:“一定要把我的党费交上,我过世后不要给组织添麻烦。”10月8日,载着李仲田遗体的殡仪车在华八井纪念碑前停了10分钟。望着父亲日思梦想的井场,此刻,儿女们热泪盈眶:“爸爸,到了华八井了,您好好看看吧!” 五 1961年4月16日,华八井在井深1207.8米至1630.5米井段射开8个油层,用9毫米油嘴试油,获日产原油8.1吨,第一次在华北平原30多万平方公里的地下喷出第一股工业油流,成为中国油气勘探史上的一项重大发现。 “春雷一声震天响,华北石油滚滚流”。“中国华北无油论”被华八井的隆隆钻机彻底打碎,一个大油田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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