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化石燃料为主的能源体系向净零排放体系的转型，将需要在全球范围内向新的生产、分销和消费设备投资数万亿美元。新投资可能在建筑业和制造业创造数以百万计的就业机会，但政策制定者正艰难决定，是从消费者还是纳税人那里收回成本？

    在多数国家，提供能源商品和服务，包括天然气、电力、其他取暖燃料和道路燃料，通常与其他服务和商品一样，从消费者那里收费，这是第一种选择。

    但拟议中的能源转型可能代价高昂，新发电机组、输配电系统和电动汽车等消费设备的前期资本成本占比很大。低收入家庭在能源服务上的支出占其收入的比例已很高。以美国为例，2019年，1/2的贫困家庭将税后收入的10%~14%用于天然气、电力、其他取暖燃料和道路燃料，相比之下，富裕家庭在同样的能源项目上只花费税后收入的5%~6%。

    在其他国家，虽然细节不同，但贫困家庭几乎总是把收入的最高比例用于取暖、烹饪、照明和陆路交通。因此，购买新消费设备（如供暖系统和电动汽车）的成本增加，将重创贫困家庭，除非他们得到政府的支持与补贴。

    另一种选择是将能源转型的部分成本从消费者转移到纳税人，因为大部分税收是由收入较高的1/10家庭支付的。

    能源转型和税收体系之间的相互作用至关重要。一些雄心勃勃的减排支持者试图将转型政策与税收和支出问题分开，以减少政治上的反对。但这两个问题并不是可分离的。要使转型计划可信，就必须明确指出谁将承担相关成本，以及如何承担。

    如果让消费者支付转型的全部费用，贫困家庭将用更少的收入支付其他项目，可能不利于国家稳定。但如果部分或全部成本都转移到纳税人身上，税收就需大幅提高，也是困难重重。

    一些支出可以通过向政府借贷，然后用更高利息来偿还。借贷总是比增加税收容易，因此对政策制定者来说，这是一个更具吸引力的选择。

    借贷还可分散资本成本，这也是多数现有能源系统最初筹资的方式。但借贷增加，仍会使消费者、纳税人在未来的收入中承担更高的支出。

    无论如何支付转型费用，都会引发分配问题，这是转型过程中的核心问题，而不是附加题。这些问题非常敏感，它们解释了为什么多数发达经济体的政策制定者在支持最终目标时，却不愿提供如何实现净零排放能源体系的细节。因此，可信的能源转型战略需要包含详细的财政路径。

    李 山 译自美国世界能源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