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峻

    美国页岩油气领域的所有问题，马拉松石油公司过去一直都存在，如巨额债务负担、高管丰厚薪酬，以及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提高产量等，所以该公司损失惨重，去年底股价从2014年的峰值暴跌了84%。

    但今年，马拉松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蒂尔曼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削减了自己25%的薪水，并减少了公司20%的石油产量，结果该公司股价翻了一番。

    经过多年的繁荣和萧条，美国页岩油气产业似乎找到了最佳位置。彭博社报道称，马拉松石油公司今年有望实现逾300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虽然与德勤会计师事务所估计的过去10年页岩油气产业损失的3000亿美元相比，这只是暂时现象，但至少标志着该产业的暂时复苏。

    可以肯定的是，今年以来国际油价已上涨50%，而在疫情形势好转的地区，需求又开始飙升。尽管如此，对于页岩油气产业来说，重要的仍是抑制新供应的能力，以免钻更多“微利”井，现在应该节省现金，而不是不惜一切代价花钱提高产量。

    这与十年前页岩油气革命初期的情况截然不同。当时，由于油价超过每桶100美元，加上全球对石油短缺的担忧，贷款机构和投资者奖励了高产的公司。但石油行业成为自己成功的“受害者”，开采的石油超过了需求。

    美国皮克林能源合作伙伴公司创始人丹·皮克林表示，“页岩油气繁荣曾使石油供过于求，打压了油价，但2022年和2023年不会这样做了，糟糕的时刻已经过去”。

    转变的关键是什么？更少的石油。页岩油气开发的第一个时代是2010~2014年，在技术突破的推动下，页岩油气实现了爆炸式增长；第二个时代是2015~2020年，在巨额支出下，油价下跌，但产量飙升；现在则是页岩油气开发“3.0版本”，以现金流为王。

    去年疫情导致油价下跌，美国原油日产量减少约190万桶，减少数量比尼日利亚和委内瑞拉的产量加起来还多。这对消费者不利，会导致油价上涨，但对欧佩克+来说却是好事，因为其有更大回旋余地来恢复产量。当然，这也让美国页岩油气产业走上了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美国能源安全分析公司ESAI北美上游分析师伊丽莎白·墨菲表示，“从财务角度看，页岩油气正进入一个新的、更好的时代，盈利能力将更强”。

    过去十年，页岩油气生产商花掉了赚来的每一美元，并借额外资金来钻新井。资产管理公司杰纳斯·亨德森能源分析师诺亚·巴雷特表示，页岩油气生产商通常会将运营现金流的120%~130%再投资于新产量。现在，这个数字已缩减到70%甚至更低。这给股东留下了大量现金。以马拉松石油公司为例，预计仅通过10亿美元的资本支出就能产生16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从而提高股息并减少债务。

    合并对页岩油气产业也有帮助。德文能源公司今年早些时候与WPX能源公司合并，合并后石油产量减少8%，并承诺支付可变股息。先锋自然资源公司今年已完成两笔合并交易，并表示将下调两家被收购公司的产量增长率。

    如果油价保持在每桶70美元以上，页岩油气生产商的财务纪律可能开始变差，尤其是那些过去6个月以来一直在偿还债务的公司。按照目前的油价，2022年页岩油气勘探公司可能投资更多，但仍能回报投资者。能源咨询公司埃信华迈估计，美国页岩油气产业的支出将从2021年的580亿美元增至2022年的800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