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林

    国际非营利机构气候债券倡议组织预计，今年全球绿色债券的发行规模会达到创纪录的5000亿美元，到2022年底，将首次突破1万亿美元。

    全球绿色债券市场发展势头强劲，吸引了一批意想不到的参与者——海湾地区的油气生产国。沙特、阿联酋、卡塔尔等都对绿色债券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其中，阿联酋已在今年相继发行了几笔绿色债券，而沙特和卡塔尔的绿色债券发行方案也提上了日程。

    产油国积极发行绿色债券

    据美国油价网报道，沙特、阿联酋、卡塔尔等海湾国家正积极布局绿色债券发行，仅这3个国家的绿色债券发行价值就能达到几十亿美元。

    阿联酋率先试水。1月，第一阿布扎比银行发行了2.6亿瑞士法郎（约合17.95亿元人民币）的5年期绿色债券。阿联酋国民银行随后于3月发行了金额为17.5亿美元的绿色债券。6月，第一阿布扎比银行又发行了首笔以人民币计价的绿色债券，发行金额为1.5亿元人民币，11月再次发行了金额为2亿瑞士法郎的绿色债券。据《阿拉伯商业》杂志统计，第一阿布扎比银行多种货币计价的绿色债券发行总额已达13.6亿美元。

    在此背景下，沙特和卡塔尔的绿色债券发行也开始提速。据路透社报道，卡塔尔能源公司计划发行价值几十亿美元的绿色债券，目前已开始建立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ESG）框架，并向相关银行发出招标书，旨在为该国首笔绿色债券发行铺路。

    另据阿拉伯新闻网报道称，沙特政府和沙特主权财富基金公共投资基金也已着手筹备未来几个月首笔绿色债券发行事宜。对沙特这个依赖石油的老牌产油国而言，这是一项值得鼓励的举措，该国正在推进经济多元化转型，期待通过发行绿色债券筹资几十亿美元，为一系列可再生能源、氢能等项目提供发展资金。

    不过，仍有投资机构对海湾地区油气生产国的绿色债券发行活动持观望态度。北欧资产管理公司投资组合经理斯塔尔贝里表示，“是否参与沙特绿色债券发行，将取决于融资项目的类型，即这些项目是否符合沙特能源转型战略、减排目标等”。

    海湾地区绿色债券发行总量上升

    随着海湾地区绿色债券发行的加速升温，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海湾和北非地区绿色和与可持续发展相关的债券发行量比去年全年增长38%，至5410亿美元。另据穆迪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全球绿色债券、社会责任和可持续发展债券发行总金额是去年同期的两倍多。

    彭博社投资研究负责人迪亚布表示，“预计到2025年，ESG债券有望占全球资产管理规模的1/3。海湾和北非地区的机会正在出现，虽然目前这些地区ESG债券的发行量仅占今年全球发行量的1.3%，但上半年就已超过去年全年的发行量”。

    市场不会因为海湾产油国的身份而将他们发行的绿色债券拒之门外。新加坡银行固定收益研究主管托德表示，“市场对绿色债券和其他ESG债券的需求如此旺盛，预计沙特首笔绿色债券融资不会有什么困难”。

    美国纽约梅隆银行债券发行服务部门负责人萨拉则透露，“近期，我们一直在与沙特多个债券发行人会面，每次都会提到绿色债券，海湾地区已强烈意识到，如果要进入全球资本市场，绿色债券必须考虑在内”。

    需警惕“漂绿”问题

    不过，业内人士提醒，绿色债券基本上与普通债券一样，只有一个关键区别，即筹集资金必须用于资助符合规定条件的绿色项目，或为这些项目进行再融资，但某些发债主体会擅自调整绿色债券募集来的资金，如用于偿还债务、日常运营等，不会全部投向绿色项目，这种“漂绿”行为严重扰乱了绿色债券市场秩序。

    对海湾产油国而言，他们很容易陷入这样的局面，如投资灰氢、蓝氢等与化石燃料相关的氢能项目。沙特计划，到2027年，将石油日产量增至1300万桶；阿联酋也在积极增产，计划到2030年将石油日产量提高至500万桶；卡塔尔则继续大力投资非洲油田，同时正在建世界上最大的液化天然气（LNG）接收站。荷兰资产管理公司NN Investment Partners的研究发现，绿色债券市场目前充满了各种法律问题，15%的绿色债券由那些参与违反环境标准的有争议行为的公司发行。如2016~2017年，墨西哥政府通过绿色债券筹集了60亿美元，用于建设节能机场，但机场建成次年即被废弃。

    全球范围内，绿色债券市场也面临一些挑战，如各国在发行主体、产品种类、规则标准、信息披露、统计认证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没有统一的体系和标准，这就加大了监管发行的难度。